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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功能汽油微耕机柴油旋耕松土耕地开沟耕田机小型农用手扶拖拉机大不了火

来源:www.ahlulin.com   时间:2023-02-04 07:20   点击:82  编辑:申屠伯   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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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油微耕机马力足、重量大,适宜于对作业强度要求很高的地区使用,例如硬土质、连续作业的地区。汽油微耕机转速高、噪音低、轻便,适宜需果园、菜园、蔬菜大棚等作业场地。建议根据以上的分析进行选择哦。

江南春耕图散文

春节一过,当人们还沉浸在欢乐的节日气氛中时,勤劳的村民就闻到春的气息,盘算着耕田的事儿,嘴上不说,却暗自筹划着,唯恐迟了赶不上节气的趟儿。

闲了一冬,休养了一冬,浑身攒满了劲,像无数条毛毛虫拱着,不干活浑身难受。老斌头有事没事去自家田里转悠,蹲在田埂上边叭哒叭哒地抽着呛人的旱烟边沉思着,妈的!这可恶的耗子哪儿不能打洞非打在田里,必须堵严实;那块田田埂被过往的人踩崩了一部分太薄要加厚些,有的田里小石头多,必须拣干净,否则耕田时硌脚,会划伤脚板。田边的圳里长满杂草,多处开裂,像张开干涸的嘴。春耕放水前必须将杂草刨净,犹如人出门前将胡子刮净一样,将裂缝填实,不能漏半滴水。现场察看完毕后,眼里有了活,心里就有了底,都一一装进心里,掰着手指能数出个一二三四五条来。刚才还在沉思的脸上这会露出了笑容,将铜烟锅在鞋帮上敲了几下,抖落烟灰,站起身迈着坚实轻盈的脚步向家走去。掩映在树林里村舍已炊烟袅袅,如同自己的心情,氤氲而轻柔。

回到家将农具搬出来,犁、耙、脚耙、巴柱、砸柱(一种加固田埂的木制工具)及锄头等十八般武器,全摆在院内,一一仔细检查,擦拭灰尘,用砂布除锈,打上油,油光锃亮,不满意的再整饬整饬,直至满意为止。磨刀不误柴功,“战”前准备要充分。如此这般,心里才踏实。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春的味道越来越浓,万物复苏。草儿探出嫩绿的头,欣欣然东张西望。花苞儿爬上桃树的枝桠,脸一天天红起来。许多绿点点像虫子一样占居树枝最高处或显耀的位置,招呼风儿显摆自己。风也柔起来暖起来,拉开了春的帷幕,一夜之间到处都是春的气息,无处不在,连田野也绿起来,活起来。村民们的心也被春风拂去冬日的沉闷,将一年的希望随风铺展开去,弥漫在山间、地头和田野,更耐不住性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四月未到,雨水多起来,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像牛撒尿似的。雨朦胧雾朦胧,一切都静默在雨雾之中,云山雾罩仙境一般。滴哒了一夜的雨仍劲头十足地下着,根本不打算稍息一会。这天气正是下田干活的好时候,老斌头管不了那么多,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穿上雨鞋,掮上巴柱、砸柱和锄头钻进雨雾之中向田间走去,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温暖中又带着丝丝凉爽,沁人心脾,不禁加快了脚步。老斌头是种田能手,种田技术谙熟于胸。不管过没过冬田埂必须要加固,先刨去田埂内侧一层不到二十公分厚的虚土,直至下面的生土,刨平后双手握着巴柱中部腰细处用力砸实田埂。巴柱是用碗粗的杂树木头加工的,长约两米,一端圆如半球,另一端略扁,木质结实,中间细,手能握住就行。巴柱砸田是重体力活,双手握住巴柱高高扬起,落下时顺势用力砸去,像敲着鼓点,震得田埂弹出“嘣”地响声,每砸一下嘴里发出“嘿”地吆喝声,两者一唱一和,凑响了动听的春耕前奏曲,在雨中雾中和山间穿行和漫延。随着鼓点的`进行,一个个凹下的半球形印在田埂上,如同蜂窝,挨挨挤挤排列有序,沿田埂向前延伸。又像一幅画,巴柱就是画笔,老斌头做事严谨,因此,画得用心,画得美观。他砸的田埂不会漏水。

一场稍大的雨,浸透了水田,泱了浑浊的水。刨得光亮的圳里汇聚了山间的水流到田里,发出欢快的潺潺声。砸实的田埂犹如一个没缝的碗收集每一滴落到或流进田里的水,水越聚越多。水不够也不碍事,从村后的山塘里放水就是,打开闸门水如脱疆的野马一路欢歌,腾挪跌宕蜿蜒而来,哗哗流进田里。水淹旱田,一片“汪洋”。

老斌头将水牛赶下田,给牛脖子套上鞍,用麻绳绕过脖子系牢。再与后面的犁或耙连在一起,老斌头一手扶犁,一手握紧缰绳和竹枝条,嘴里不时发出“起起起”的吆喝声,这是给牛发出不同的指令,如“起――”是开始往前走,“起起”两个起字相连,是催促牛快走;“哗――”是停下来,“嘿――”是牛不听话主人发出警告等。不同的主人制定的指令也不尽相同,训练有素的牛能心领神会,且必须听从主人的指令,因为主人手中有“尚方宝剑”――竹枝条。长到一岁的牛才能下水耕田,牛太小没力气,反而影响牛的成长。初次耕田的小牛不懂规矩,领会不了主人的意图,不往前走,专走“旁门左道”。只好有人牵着步入正道,犁浅点,犁深了太沉,小牛吃不消,会昂着头甩屁股停下来不走,以示抗议。对于不听话的懒牛,主人会高举“尚方宝剑”抽在牛屁股上,顿时画上了一条明显的印子。主人心疼自己的牛,那也是命根子,“尚方宝剑”扬得高落得轻,可牛还是怕疼的,一扬起马上奋蹄前行。一天下来,小牛脖子上套鞍处有条红红的血印,而成年牛早已磨成茧,硬硬的隆起像远处的山峦。

牛埋头在前面走,老斌头在后面跟着,来回往返,一垄垄土块犹如刨子下面吐出的木刨花在老斌头身旁翻滚着,排成一条条长龙,随老斌头向前延伸。牛很听话,这是多年来形成的默契,偶尔听到老斌头的吆喝声。老斌头稍稍抬起犁的后头,犁进的深度合适,刚好将上年的熟土全部翻过来。这需要高超的耕田技术才能把握好这个度,既不把生土翻上来保证了田的肥力,又保证了水田不漏水。牛习惯了这种负荷,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不到半天功夫,七分田就犁了一半,老斌头看心爱的牛累了,需要歇息,将牛赶上田埂,栓在一桃树上。树上桃花盛开,在雨水的滋润下,娇艳欲滴。牛一边闻着花香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草料,眼睛凝视着什么,像在想着心事,两只大耳朵扑闪着,尾巴不长却也卖力地来回甩着划着圆弧,驱赶飞来飞去的牛虻。

老斌头趁休憩之余来到田坎边上的秋银家,坐在屋檐下的条凳上嘴里叼着铜旱烟锅,装上烟丝,一摸口袋没带火,转身向屋里忙碌的秋银借火。秋银走出来将火柴递给老斌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特别,正好与老斌头的眼神相撞,有种异样的感觉在俩人心中荡漾。秋银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屋里,老斌头看着她傻笑了一会,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了丝丝红润。老斌头每年都从这秋银屋檐下的这块田开始拉开春耕的序幕,这块田是他最盼望最用心耕的田,也是最后耕完的田。是这块田给了他某种机会或机缘,平时总想来转转。因此,在这块田干活特别卖力,特别有劲,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心也年轻了好多。每次来这儿总要向秋银借火,秋银也不嫌烦,总一声不吭地给他火柴,好像提前准备了似的,再低头走开。火柴借了多少次,秋银不记得,只知道借了快三年了。老斌头抽完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虽然有些磨蹭和不舍,但没有理由再呆下去,站起来向那头牛走去,起身时从裤兜里掉出另一盒火柴,落在地上。秋银看见了,摇摇头笑了一下,拾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灶台旮旯里,心想下次他来再借给他。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云开了眼透出亮光,镶了银边似的。晌午了,老斌头蹲在桃树下的石头上,牛就在身旁,牛吃饱了眯着眼反刍着。老斌头有点饿了,吃着早上从家里带来的两个煮熟的红薯,红薯凉了,粘乎哽喉。他想去秋银家讨口热水喝,可又迈不脚,只好眼巴巴瞅着,叭叽着嘴慢慢地努力吞咽,犹如身旁的牛反刍一样。老斌头鳏居多年,与儿子青相依为命。青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老斌头没再让他继续上学,要他踏踏实实在家务农,也好有个帮手。老斌头遐思着,附近传来耕田的吆喝声,时断时续。而对面的秋银家,屋顶上已升起袅袅炊烟。老斌头眼瞅着炊烟升起,散开,最后消失,思绪也随之弥漫开去……

秋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已嫁人,她那个死鬼男人老黑,别看是个退伍军人,三棍子打不出一闷屁,平日闷葫芦一个,不高兴时嘟嘟哝哝不知所云。最可气的脑筋不好使,少根筋,看上去傻乎乎的。要不是他年轻时家里条件好,秋银才不会嫁给他呢。前年,老黑更傻了,竟找不到回家的路,没有回家,失踪了,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秋银伤心欲绝,求人四处寻找,老斌头主动请缨去附近村子帮忙找过,还去过县城,差点迷了路,无功而返。男人不见了,塌了天,但田间地头的活儿还得干,一个女人家要撑起一片天,个中辛酸可想而知。老斌头主动帮忙,一来二往,他俩之间有个约定,除了他俩没人知道,老斌头一直坚守这个约定,严守这个秘密。

次日,老斌头带着儿子青一起给秋银家耕田,就在秋银家前面与自己的田相邻。青一脸不高兴,放着自己家的田不耕,偏要给别人耕,还干得那么带劲。父亲每次说不会白干,人家开工资的,可这两三年青从来没见父亲向她要过钱,仅吃过一次饭。那是在上一年,桌上还有一个女孩,模样还可以,非常羞涩,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偷偷瞧了他几下。后来听父亲说那女孩是秋银婶的娘家侄女,父亲托秋银婶给自己介绍对象,就是她侄女。后来没了下文,可能那女孩嫌这儿地方差家里穷,没看上。一段姻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了。青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想不通,牢骚满腹,有些消极怠工。老斌头对儿子要求严格,一丝不苟,见儿子敷衍了事,气不打一处来,严厉训斥,“学习成绩不行,农活又不想做,要精不肥,要文不武,今后有什么出息,只有当叫化子讨米。”老斌头想尽快把儿子培养出来,教会他种田种地的技术,自己也省心。“老给别人干,就不讨米了?我看迟早我们都要讨米。”青毫不示弱反唇相讥。父亲对村里风言风语,全然不顾,真不知父亲是咋想的。老斌头似乎被儿子踩到了痛处,不再言语,可青哪里晓得他的心事,眼看着青一天天成了大小伙子,结婚成家迫在眉捷。可家里这个条件,谁愿意将女儿嫁给青呢?老斌头一想起这事就心急上火,茶饭不思。

太阳开始偏西。父子俩被太阳毫无遮拦地晒着,尽管水里有点凉,还是抵不住燥热。青一直埋怨父亲,老斌头仍拼命地吆喝着牛来回走着,牛对主人高强度的劳作,提出无声抵抗,放慢步伐。老斌头视而不见,不管不顾,犁完后,要青学耙田,指挥儿子将犁换成耙,将田耙平。耙比犁技术简单,牛拉起来要轻松许多,因此牛走得快,如同散步一样。青以为牛欺他没经验,有意为难他,于是在后面连连吆喝、训斥牛。牛根本不理这一套,我行我素,气得青吹胡子瞪眼。好呆坚持下来,将田耙完,老斌头不放心,自己再耙一遍,将田耙得平平展展,如同水面一样。“隔田”是耕田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用脚耙挖泥沿田埂内侧糊一道约二十公分厚的泥墙,与田埂一般高或稍低点,起到隔水防水的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旱田越来越少,水田越来越多,阡陌交通,犹如夜幕下的高楼,一个个房间先后都亮起来。老斌头父子俩牵着牛掮着犁耙披着晚霞,饿着肚子默默地走在田间,往家走出。一块块水田就像一面面镜子映着蓝天、晚霞和山峦,映着村民们一年的希望,也倒映着父子俩瘦小的身影。

……

多少年后,老斌头老了,不能耕田了。儿子青早已娶妻生子,儿媳就是秋银介绍的,如愿以偿,了却了一桩心事。秋银也老了,一人孤单度日,不肯去女儿家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家的田一直由青负责耕种,青无意中延续着父亲与秋银婶之间的约定。每当青在秋银家前耕田时,老斌头总要站在田埂上指导儿子,不放心儿子。老斌头不时凝望秋银家,长吁短叹,心事重重。老黑一直没有回来,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像一条横亘在老斌头面前的河,河里还有世俗和道德的洪流,使这条河变得浊浪涛天,白发苍苍的秋银就站在河的对岸,天天能看见,却又无法逾越。青知道父亲有心事,这么多年了,父亲心事未了。可一直未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心事,多次问父亲,父亲就是不说,问急了,父亲郑重地说,“我不在了,你要一直耕种秋银家的田,有空多照顾她,她也不容易。”答非所问,青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一年春耕时,青坐在小型耕田机的后头,一路突突着,像山歌一样在山间回荡。牛老了,拉不动了,退休了。田埂上没了老斌头,只有对面田边的屋檐下站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拄着拐杖,凝视着田里的青,颤颤巍巍,眼里噙着泪水。水田如镜,明晃晃的,一人一机,在镜里移动着。那人那耕田机,还有蓝天、朝霞、树林和绿山全都装进镜里,组成一幅美丽的江南春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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